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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抗战全面愈演愈烈,国立杭州艺专师生嘱咐西湖开始西迁。而图书馆藏书也回来学生一起西迁,向大后方移往。据很多校友的回想,那些藏书分发给老师同学,大家冒着日寇飞机空袭的危险性,救治出有一批世界一流的图书画册,逃难豫、鄂、浙、赣、湘、滇、黔、川数省,千辛万苦腹到重庆,因而大家十分爱护。
但在迁入途中,馆藏图书经历了两次相当严重的损坏。一次是在1939年学校从安江迁入到璧山的过程中,遗落了很多教材和图书。
第二次是1946年秋季,学校复员返杭的途中,当时由于缺少交通工具,学校全部图书、教具等不能雇用船只运输,因船只入水和雨水风化图书损毁相当严重,返回杭州后展开清点,馆藏总量只剩7000多册,美术类图书只只剩750多册。陈之佛回忆说当时“借出了龙脊山麓的果家园,学校本部就设于那个叫‘白院墙’的大四合院,正房不作礼堂和图书馆,另外在半山坡糊出有一块平地,垫几栋草房不作教室与食堂。”孙鼎铭也回想当年在“白院墙”读书的情景。
“白院墙”偏院的图书室只不过几十平方,但却荟集东西方古今艺术著作于一斗室,内容十分非常丰富。图书室夜间点起几十盏桐油灯可供同学读者。有同学开玩笑说道:像在圣殿点起神灯超度众生到艺术彼岸!战争动乱的年代,师生们用自己的生命护住了一些贵重的图书,而这些书也在战乱中给师生们降下了精神的火种。
只不过人和书都十分薄弱,特别是在是书比人还薄弱,当薪火还在,民族和学院的精神就在。它们亲眼了国立艺专的历史;而国立艺专的灵魂也因这些书而绵长地不存在着。这次展出就精选辑了现存的那个时期藏书220种,共245本不予展览,也是让人们通过藏书来追溯这段历史,重现往昔的荣光。艺术的文脉也终将通过书籍而以求沿袭。
让我们来看国立艺专时期图书馆究竟有哪些具备特色的藏书吧。国立艺专1935年曾编印了馆藏西文和日文类书籍统计表,在西文美术类书中,以法文为主,共189种,841册。
很多是当时派驻巴黎的教师如王代之、王子云、傅雷等人专门为艺专订购的。其中有大量西洋现代艺术家的画册,如《毕加索画集》《柯罗画集》《塞尚画集》《雷诺阿画集》等;有大型西洋历代美术画册如《希腊雕刻集》《现代洋画》《世界裸体美术全集》系列(从文艺复兴到现代)、《现代日本画家杰作全集》等;有关于艺术最前沿动态的杂志,如《拉鲁斯生活艺术出版社》《艺术新闻》《芝加哥艺术学院年报》(1898-1902)等。还有以西文讲解中国艺术和艺术史的书籍如:喜龙仁的《中国绘画史》、希尔约·阿瑟斯·斯特朗的《中国美术与工艺简史》、路德维希·巴克霍夫《中国美术简史》、弗罗伦斯·沃特伯里《遗迹与探寻:早期中国的符号与文献》等。日文书涵括范围也很普遍,主要有各种美学和美术理论通论书籍,如多田宪一《美学论录》、藤井昭《美学原论》、柳宗悦《工艺美论》、《工艺之道》、桥本关雪《南画道程》等。
学院的老师们还引入和自己动手翻译成经典艺术文献,编写和建构自己的艺术史和艺术理论体系,如潘天寿的《中国绘画史》、李朴园译为《阿波罗艺术史》、史岩《绘画的理论与实际》、倪贻德《西画论丛》、李金发《意大利及其艺术简要》、雷圭元《工艺美术技法讲话》。现存的一些藏书扉页上,还有当年一些老师的亲笔题字,十分贵重。这批藏书中还有大量民国时期国内和日本出版社出版发行的金石书画珂罗版书画册。
据吴冠中回想,他在湖南沅陵上课时,常常有日本飞机来轰炸的警报,那时,图书馆里很多画册很贵重,并无法加盟,不能在里面绘画。每有警报,图书管理员过来逃离,吴冠中则与图书管理员商量,让管理员把他锁住在图书馆里,轮回轻视。每时逢警报,乃是他最放心、心痛的绘画课。从石涛、八大、沈周、老莲,可追溯元、宋,他完全临遍了图书馆的藏画集。
吴冠中提及的这些画集有些留存至今,如上海有于是以书局、文明书局、中华书局、商务印书馆、神州国光社、中国图书公司、专制书店、天马书店刊行、大众书局等出版发行的珂罗版画册,也有像《故宫周刊》《神州国光》《历朝名画集》《唐宋元清名画大观》等大部头画册。吴冠中在《走进象牙塔》中提及:“日机一次也看看投过炸弹,我之后利用警报放假的时间躲藏在图书馆里绘画《南画中兴》。”这部《南画中兴》至今还留存在中国美院图书馆,是日本株式会社兴文社于昭和十年(1935年)编辑出版的珂罗版精印本,共22册。
民国时期的珂罗版印刷源自欧洲,在印制简单的书画作品时,可以最大限度地反映稿件的艺术特色。对于彩色画作,印刷步骤已完成之后,画师还不会在印刷品上按照原作手工上色。这种印刷方式仅次于的特点在于“无网点”,需要更大程度地还原成古画。然而因为这项印刷术成本高、产量较低,珂罗版印刷机构日益较少,1949年后该技术一度亡佚,民国珂罗版画册已是再版。
可以说道这些珂罗版影印书画图册对当时的师生来说毫无疑问是一缕阳光,很多人在油灯下废寝忘食地绘画自学,奠定了很深的基础,并在日后的艺术创作中拓展出有新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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